我用胶带把相机固定了一下,用手推了推,很结实。然后,我设置了录像状态,从椅子上跳下来,指着茶几上的饼干对小鸡蛋说:“小鸡蛋,我再跟你说一遍——NO,NO,NO!如果你再敢偷吃,明天一天都别吃饭了!”接着,我换了鞋,朝空调上的相机看了一眼,那个黑洞洞的镜头像一只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盯着电视柜附近。我拽了拽华丽,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家。
相机在静静地录着我们走后发生的一切。
我和华丽走出小区,来到大街上,已经是万家灯火,我们竟然不知道该去干什么。
我说:“咱们去看场电影吧。”
华丽说:“没心情,咱们就这样在街上走走吧,风凉凉的,挺好。”
我说:“听你的。”
路旁取款机上方的摄像头在静静地录着每一个来取款的人。
地下通道两端的摄像头在静静地录着那些小商贩和川流不息的行人。
十字路口的摄像头在静静地录着来来往往的车辆……
就这样,我们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溜达了40多分钟,离开我家那个小区已经五站路了。我的手机响起来,是个女孩打来的,她就是被我家小鸡蛋吓跑的女孩之一,她问我在干什么,我说我在陪女友逛街,她醋溜溜地说:“她好幸福哟。什么时候你也陪我去逛逛街呀?”还没等我回答她,前面就冲来了一辆半旧的面包车,速度非常快,好像突然发疯了,后面有急促的警笛声,一辆警车死死咬着它不放。它前面是一辆笨重的卡车,它想超过去,无奈迎面出现了一辆依维柯,它太慌乱了,一头冲向了卡车的尾部,“轰隆”一声巨响,它停下了,那辆卡车朝前驶出了几十米,也停下了。卡车上装的是圆形钢管,长短不一,面包车撞上去的一刹那,那些钢管纷纷戳进了面包车,司机肯定完蛋了,他的血隐隐喷到了破碎的风挡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