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了,老人说道:“好罢,先生,我今天晚上再来。”他跟遭遇不幸的人同样有那种固执脾气,有心到那个时候来揭穿人家缺德的玩艺儿。
一般可怜虫是不能用言语来讽刺社会的,只能以行动来暴露法院与慈善机关的偏枉不公,使他们显露原形。一朝看出了人间的虚伪,他们就更急切的把自己交给上帝。
西蒙宁没等老头儿关上门,就说:“喝!这不是吹牛吗?”接着又道:“他的神气象从坟墓里爬出来的。”
“大概是一个向公家讨欠薪的上校吧,”首席帮办说。
“不,他从前一定是看门的,”高特夏说。
蒲加嚷道:“谁敢说他不是个贵族呢?”
“我打赌他是门房出身,”高特夏回答,“只有门房才会穿那种下摆七零八落,全是油迹的破卡列克。他的靴子后跟都开了裂,灌着水,领带下面根本没有衬衣,难道你们没留意吗?他这种人是睡在桥洞底下的。”
台洛希道:“他可能又是贵族,又是当过看门的;那也有的是。”
蒲加在众人哄笑声中说道:“我断定他一七八九年上是个卖啤酒的,共和政府时代当过上校。”
高特夏回答:“我可以赌东道,他要是当过兵,大家想瞧什么玩艺儿就归我请客。”
“好极了,”蒲加说。
“喂,先生!先生!”西蒙宁打开窗子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