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生说的话或许是对的,但此刻叶凉听起来却觉得刺耳至极。
大山训练时的大汗淋漓和坚持不住摔倒在地时的绝望,校医院的诊疗室内大山压抑的哭声和在外等候的朴恩眼底浓郁的愧疚,这些心酸苦楚叶凉是亲自跟随着他们共同经历过的,而这些谭生统统没体验过,他又怎么可以把这些事说得如此轻松?
“又不是他想受伤的,如果只有保护好自己身体的运动员才能被称为合格,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真正合格的运动员了。”叶凉手里的杯子握紧,“况且不但是运动员,身体也是我们每个人的财富,如果按照你所说合格的人都能保护好身体,那大家都能长生不老了。”
认识叶凉这么久,除了前一次校际运动会对朴恩的采访,谭生还是第一次看见叶凉情绪这么激动。
“我对那位受伤的选手没有恶意。”谭生没有争辩,立刻非常有绅士风度地道歉,“我确实没有很了解体育,如果无意冒犯了你的朋友,真的非常抱歉。”
叶凉也意识到自己的尖锐,收了收话语里的棱角:“你没有冒犯,我也只是想澄清其实很多意外是不可控的,世界上也并非只要付出就会有收获。”
话刚说完,叶凉的手机屏幕就亮了。叶凉点开屏幕,上头躺着一条朴恩刚发过来的微信。
朴恩:新老队员一起去聚餐了,就在泰悦餐厅附近。你那边结束了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找你和你一道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