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以后,她醒了,我给了她食物,像范海辛交代的那样。她吃了一点儿,但是很不情愿。她好像没有了那种不自觉地对生命和力量的渴望。这让我很好奇,当她苏醒了以后,她把大蒜花靠近了自己。这很奇怪,只要当她进入了昏睡的状态,打着鼾,就会把花从自己身上拿掉,但当她醒了以后,又把花靠近自己。我不可能看错,因为在接下来的好几小时里,她一直在睡睡醒醒,重复了这两种动作好多次。
6点钟范海辛来替我。亚瑟那时正在打盹,他非常仁慈地让他继续睡了。当他看到露西的脸,我又听见了他吸气的声音,然后他低声对我说道:“把窗帘拉开,我需要光!”然后他弯下腰检查,脸几乎要贴在露西的脸上,仔细检查着。他将花和丝绸手绢从她的脖子上拿走,就在他这样做的时候,他吃惊地向后退,我听见他突然叫喊道:“天哪!”就好像谁要掐死他一样。我也弯下腰察看,当我看到时,不禁打了个冷战,她脖子上的伤口完全消失了。
整整五分钟,范海辛都站着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严肃到了极致。然后他转向我说道:“她快要死了。不会太久了。对我来说,她是清醒地死去还是在睡梦中死去,大不相同。去把那个可怜的男孩叫醒,让他来再看她最后一眼。他会相信我们的,我们向他保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