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淼看着那碗红彤彤的汤，以及汤里飘浮着的带着血丝的鸡块和不明的褐色物体，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妈，你自己喝了吗？”
“没……我怕食物中毒。”沈敏心虚地撇开头。有位病人家属送了她一只据说营养价值非常高的走地鸡，她推脱不过，就买了下来，打算给纪淼补一下。没想到她高估了自己的厨艺。
“难道您就不怕我被毒死？”纪淼的小心脏一抖。
“你还年轻，耐毒性强，应该毒不死。就算中毒了也没事，我给你急救。”
“……”纪淼严重怀疑自己不是她亲生的。
“诶，你爸爸在的时候，可爱喝我煲的汤了。他就不怕中毒。”沈敏的目光突然黯淡了下去，闷闷地坐在沙发上，“小水，你爸爸的忌日也快到了吧。今年我们该烧什么礼物给他呢？要不，烧个航母吧。你爸活着的时候就喜欢念叨，我国什么时候能有航母呢，现在有了，就烧个给他看看吧。钱就不烧了，万一他有钱了，在下面出轨了怎么办？”
纪淼的鼻子突然有些发酸，沈敏是个纯粹的无神论者，一向科学至上，但为了死后能再见纪铭一眼，她宁可相信有个属于阴灵的地下世界。